等你回家散文
等你回家散文1
男人在一个煤矿工作,作为一线工人,多年的劳作让他的背微微有些弯曲,皱纹好像小小的沟渠爬满了他的额头。女人为了贴补家用,出了一个小吃摊,因为经济实惠,生意还过得去。女人每天出摊近10个小时,忙碌了一天的她,不管自己有多么累,总是把男人服侍得舒舒服服、周周到到。她说,男人做的是井下的工作,我不把他照顾得好好的,他上班能好好工作吗。
男人三班倒,每到男人倒夜班的时侯,女人不管自己多么累,总是半夜起来,热好饭菜,送男人上班或是等男人回来,好多年了,没有间断过。男人每上夜班,回头看一眼自己家的屋里的灯还是亮着,那是女人在窗前目送他远去;下班的时候,远远地就能看见家里的灯光亮着,那是女人在等他回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让男人渐渐地喜欢上杯中物,由一顿的一小杯发展到最少半斤,由晚饭时微醺发展到逢餐必饮。酒,给男人带来了乐趣,暂时忘却了生活的艰辛和工作上的劳累,但也慢慢地掏空了男人健壮的体魄,干活时便有些力不从心,注意力不集中,小小的磕碰便在所难免。因为饮酒,单位的领导多次对他批评教育,女人也想尽各种办法让他戒酒或是尽量少喝酒。
女人意外地受伤,住进医院,男人要请假陪她。她不让,现在生产这么忙,你们人手又少,我能照顾自己,你上班吧,少喝点酒,要注意安全。
男人上了一周乙班,因为缺人,就连了一个丙班。他想,这样也好,明天直接上丙班,白天没事就能陪陪女人了。第一个丙班上完,男人下了班,匆匆地往自己家走去,他习惯性地抬眼看一看自己家的窗户,灯是亮着的。男人记得走时灯是关着的,他心里一震,快步走到家门,刚拿出钥匙,门吱地一声开了。男人说:咋没在医院,你还没好利索呢。女人站在门口:给你单位打过电话,知道连班,怕你回家吃不好,我在医院里也呆不住,你现在总喝酒,晚上只有看着你进门,我心里才踏实。
男人眼圈红了,他轻轻地转过头,抬手抹去了眼泪,把妻子揽在怀里。酒,从此与男人无缘。
等你回家散文2
有句话,山泉一样清亮,阳光一样明媚,红叶一般绚丽。有句话,明月一般洁净,炊烟一般柔软,柳丝一般多情。有句话,蓝天白云一样亲和,朴实无华,直抵心窝。 ____ 题记
客车从旷野的黑暗探出头,城市温柔的灯火,把十月末的夜晚轻轻点亮。我走下车,晚风和着柔和的路灯光芒,让车里带来的恹恹欲睡,一扫而尽。这时候,妻子来电话:到家了吗?
夜晚是另一种白昼,灯火明亮,霓虹璀璨,夜色真好!
妻子在另一辆车旁,另一辆车在另一座山上,她一连串说出,你准备一下,今夜去跟车,走前加满油,有人来领车。我把目光投向城外,远处的黑色山峦,灯火闪烁,夜色里和星光相连。我知道,夕阳落山后,远山闪闪烁烁的光亮,从矿山来,每天天光一暗,山坳山梁就长出许多小太阳。
旷野,深谷,山梁,开采风起云涌,山野四处花开。炮声隆隆,机器轰响。城市宽阔的马路和乡间崎岖的山梁上,车辆红着眼,一字相连。以山西为主的外地民工从天而降,四川人的挖掘机伸长脖子抢先占了市场。在乡间,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原本清一色的当地口音,夹杂了南腔北调,语速超过车速,外地方言叽里咕噜,城里城外彻夜失眠。
马路对面,车停靠在门前空地上,一眼望去,夜晚的路灯下,挚友一样,耐心等待,远远地迎我。
我匆忙准备,询问司机,水箱防冻液够不够,液压油缺不缺,机油加不加,黄油有没有,注油枪是否好用,暖风是否正常,车里是否还有手套。准备就绪,斯太尔发动机强有力地呐喊,大臂高举铲斗翻转,缓缓回落稍离地面,一切正常,雄赳赳驶进加油站。
偌大的燃油箱张开嘴尽情喝个饱,握紧的油枪愣头愣脑一跳,付款,黄上衣不慌不忙从我手里接钱。路旁,领路人从皮卡车内探出头,伸手示意。司机发动车辆,马达轰鸣,大臂微扬,铲斗收回,一个转身,跃上公路。
车出加油站,在101国道全速行驶。特种车辆,时速本不宜超出50公里,司机全然不顾。以往,车过城区,先派人前方探路,司机驾车小心谨慎远远尾随,眼观六路,手中电话不离。此时,我坐在司机旁,路灯被狠狠地向后甩,前方的路灯用力扑来。
标着中国公路字样的交通运输,抓!白色桑塔纳交警,抓!工商行政管理,抓!一眼不到,地壳冒出顶天高,嘴抿成一条线儿,傲慢地一扬手,任脾气再大,也低眉顺目俯首就擒。特种车辆,本无车辆行驶证,场地作业,不常上路,但难免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突然被叫停,管你,铁板钉钉一个字:罚!
橘黄的路灯光芒褪尽,司机舒口长气。车下公路,皮卡车在前方引领,在弯弯曲曲的.沟谷穿行,四围寂静,一片黑暗,通往矿区,道路险恶,坐在车上,身子明显向后仰,悬起的心惴惴不安。缓坡渐行渐陡,车灯照亮前方,在朦胧的星夜,奋力爬行。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跟车外出。妻子不放心,电话再三叮嘱:你千万别动车,碰了别人不行,别人碰了你更不行,就好好上你的班,有时间帮帮忙,千万别开车,我和孩子等你回家!
有如涓涓细流,又像缕缕阳光,来自心底的声音,是脉脉含情的温暖,是不绝如缕的牵挂,不加修饰却满含温度的心曲,雨润如酥,潮湿了柔软的心。
等你回家,何尝不是我要说给她的话?
在山风硬朗的山脊上,在筛选河沙的河道里,在机器轰鸣的干选机边,在太阳一动不动的午后,在清晨艳丽的霞光照来时,在顶起星月的深夜、、、、 等你回家!在查看场地是否安全以后,在怀疑矿点无证争论是否保车以后,在奔波一天艰难催款以后,在夜半突然坏车紧急抢修以后,在考察司机是否娴熟是否精心以后,在跟随车辆记载工时以后,等你回家!
我家先后买了两台装载机,一辆朝工520,两年后又添临工952,以县城为中心周边作业。日子忙碌充实,辛苦掺着担心。妻子管理着车辆,日夜操劳,我只在下班放假之余,勉强搭把手,我一个人带车走,她不放心。
矿山发料,大多选在晚上。是躲避检查?还是时间就是效益?身边怪石嶙峋,沟崖在侧,黑黝黝的群山,藏起阳光下的生机,夜风带给人惊恐和不安,车辆的轰鸣,闪烁的车灯,反使周围更加空寂寥落。夜空下,记录每辆车运料次数,联系泵房核对数量。多少回用力答应承诺一句话,多少回急促又耐心地说着一句话。各守一辆车时,在遥遥相望的灯火里,仰望云天,牵挂从心底升起,默默托付星月,捎去祝福和平安。
有句话,山泉一样清亮,阳光一样明媚,红叶一般绚丽。有句话,明月一般洁净,炊烟一般柔软,柳丝一般多情。有句话,蓝天白云一样亲和,朴实无华,直抵心窝。
那天晚上,我去的地方叫锅顶山,离开城区15公里。锅顶山的灯光在我眼前闪亮。
车爬上山梁,向着灯光处,在松林的缝隙缓慢穿行。亮出灯光的地方,一处来自帐篷,一处来自井架。山顶特点突出,地势平坦开阔,几棵矮松稀疏点缀。平坦处搭起一顶帐篷,帐篷西侧约100米处,一道陡坡下去,坡下是矿井。井架旁站立三五人,头顶黄色安全帽,有一人扶住井架侧身向下探视,一人在边上指指点点。陡坡上下驾着灯,在夜晚的灯光里,人的神情面貌举手投足,既清晰又朦胧。
装载机负责把运到井上的矿石,聚到平坦开阔处,车费不按小时计,讲好按天计算。投入作业后,我无需守在车旁,和周围人三言两语,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我是闲人,山顶转了一圈,秋末冬初,地势又高,山风寒冷硬朗,季节已不适合在野外停留,于是奔向另一处灯光。
我没有诗意的情趣,找不到采风的雅兴,自然找不到闲情逸致的诗篇。我走近的是清苦是真实,是平淡是生动是不加渲染的本色生活。
帐篷内亮着灯,瓦数很大,灯光很不稳,随着外面作业用电忽明忽暗。火炉烧得正旺,炉壁明显泛红,夜风耐不住寒冷,从四围钻进来,悄悄把热量源源不断带走。一个圆形蓝色塑料桶内有半桶水,地上放着一个大号电饭锅,敞开盖子,里面半锅吃剩的挂面条。白菜心拌辣椒,半碗咸菜寂寞地守在电饭锅旁边。红白相间的咸菜很生动,明亮而有生机,是简陋的帐篷里最有烟火味的点缀,碗里星星点点的红辣椒碎片,与地中央的炉火红倒也相映成趣。
有鼾声。这是些等待换班下井的外地民工。鼾声起处,梦在何方?
几个人蒙头盖腚一动不动,头顶悬下一条电源线,结出蛛丝网状的分支,横七竖八,电热毯的指示灯睁开猩红的睡眼,不动声色惊奇地看我。掀开帘子进来,我惊扰不了睡熟的鼾声。有人翻身裹紧被子,瞪我一眼,不作声。南方蛮子!
我合衣睡下,站在炉边不觉天寒,躺下片刻后,鼻尖发凉,忍不住蒙上被子缩起身蜷作一团。夜里,外面山风号叫,一张一翕,帐篷被拍打得啪啪直响。第一次单独跟车外出,夜宿锅顶山,横竖不成眠。
南方蛮子,蛮夷的蛮,野蛮的蛮,蛮横的蛮。
是源于历史称谓?还是言语性情?还是当地排斥?思维定势害死人,错误判断一旦形成,一个群体被一个词语笼统取代了,所有人模糊成一张脸。其实,他们各自有名儿有姓,有血有肉,立身七尺汉,叫来响当当。这些人,与自己同伴谈论,弄不清冒出哪国语言,口吐朝阳方言的人听不懂,一旁乖乖赏景。与当地人沟通交流,语速放缓,稍稍有了普通话的味道,就不那么“蛮”了。是不是,脱去了蛮的外衣,就变成蛮好?是不是,脱去了蛮的外衣,就与那些普通的憨厚与诚信与朴实一脉相连?
矿山作业,井下大多是外地人。挣得多,辛苦大,更充满危险。井下塌方时有发生,一些急功近利无证开采的黑矿点,安全举措未免都过关。星空朗月下不都是善良安稳的酣梦,灰色夜幕里也笼罩着窸窸窣窣的杂音。这是些站在生死线上,与酷暑严寒与贫困与命运顽强抗争的人。当地人一般在井上,说是没经验,一说胆小惜命。
一块一块矿石,从井下艰难搬上来堆积成山,我看得见。千年沉睡的黑暗,一到地面就氤氲出彤彤的金色,我也看得见。睡在矿山的帐篷中,我能从身边沉沉的鼾声里,多少听得懂他们梦里的清歌。梦里的清歌,唱得是沉重忧伤?还是甜美欢乐?
辛苦忙碌的背后,每个人心中都装着甜蜜,也装满苦涩。生活是残酷的,又是多情的。那些背井离乡远走他乡的灵魂,不是来旅游观光,不是来采风寻诗。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他们用蓬勃的生命支撑,以结实的身子做代价,采灵魂的风,觅生命的诗,状写井上生存的安稳,描摹远方亲人的笑容。远方,牢系着他们的精神,梦里,有他们和暖的家。
哪一个跳动的心,心中没有牵挂?哪一个远方的她,不时时翘首天涯?
等你回家散文3
一个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女健康成长,不求飞黄腾达、功成名就。然而并不是每个父亲都能实现这个愿望。有些父亲只能日日夜夜思念儿女,心里默念着:孩子啊,爸爸等你回家,快回来吧。
光是一个刚入行的出租车司机,在这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在他的车上,他在挡风玻璃下摆着一张照片和一叠小卡片。照片上是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女孩,非常天真可爱。路过车旁的行人会看到司机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会不时拿起照片来看,脸上露出慈爱又悲伤的表情,大家猜照片上的女孩一定是他不在身边的亲人。
路人猜得没错,照片上的小女孩的确是光非常重要的亲人,是他刚满三岁的女儿,但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光也不知道他五岁的女儿是什么模样,有多高了,因为两年前他的女儿就失踪了,从此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光和妻子辞掉工作,散尽家财用各种方法去寻找女儿,找了一年依然没有找到。直到他们穷得没钱过日子了,妻子患上了肺病,光才想到当出租车司机,一来可以给家里带来收入,给妻子治病,二来每天可以到处转,增加找到女儿的机会。
每个坐上光的出租车的乘客,只要乘客多看几眼车上的小女孩照片,光就会给乘客一张自制的小卡片。卡片上有他女儿的照片,出生日期,姓名,特征,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尽快找到女儿,一家团聚。如果乘客多问几句,光就会和乘客聊起女儿,包括女儿身上有如铜钱的胎记,但是光更愿意说那胎记像一个平安扣,寓意健康平安,保佑着女儿一切平安。乘客们无一不为光感到难过,还会承诺尽力帮忙,总会得到光真诚的感谢和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尽管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发出去多少张卡片,和多少个乘客说女儿的事情,被多少个假消息欺骗过了,但他依然坚持着,守着患病的妻子和心中的期待,盼望女儿早日回家。
光有一个愿望,他希望有一天,他的女儿能够坐上他的车,看到这张照片,听他说完这些年的经历之后和他相认。他不知道这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是他坚信这一天一定会来的,所以在这一天来临之前,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找到女儿的机会。两年过去了,很多人告诉光能找到的机会太渺茫了,劝他看开一点,但是光没有放弃。因为他可怜的女儿如今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他的宝贝女儿呢?
每一天,光都会诚心地祈祷,最后心里只剩一句深情的呼唤:孩子,爸爸等你回家,回来吧。他希望他的思念和努力能够感动上天,能够传到女儿的心里,让他的愿望早日实现,让他们一家人再次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