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中的维纳斯散文

时间:2023-03-24 11:55:30
灵魂中的维纳斯散文

灵魂中的维纳斯散文

这一天是六.一,是人类的国际儿童节。

道路就这样被熙熙的人流攘夺。车流便被阻滞的缓若蜗牛蠕动,我索性停下车来,一睹长春鸽市这著名的双休日大集。

说是鸽子的市场,不如说是含了鸽子和其它鸟兽在内的集散之地,这里不仅是一个小型的动物交易乐园,又是一个鸟类活体标本的博物苑。还更像是一个禽兽们的血腥屠场。

诱捕的,盗猎的。叫得出名的和名不曾见传的。从大型的猛禽到世界珍宠,几乎是应有则有。“劝君莫打三春鸟,儿在巢中待母归。”伴着白居易的唐诗韵律,远远的,听着鸟儿的哀鸣,看着鸟贩的欢叫,我就如正在步入一座无形的露天囚笼…

这是一条占据了城市道路而自发形成的市场,延绵百米的道路两侧,一个个鸟贩的柙案,就如古罗马斗兽场上的看台,正在注视着恓恓的鸟儿与人类的博弈,看谁会更先退出在大自然的角逐。

这里的鸟儿当然也是各具造化。会唱的画眉和百灵、云雀、相思鸟一样,已经习惯了长年的幽禁生活,在一个个考究华丽的鸟笼里毫无拘谨的百般炫耀,颤动着双翅,激昂的斗立于栖台之上。嘹亮的高唱着它悠扬婉转的情歌,讨人喜欢、令人遐思。这情景是那样的使人衋伤。只有你读过欧阳修的一首《画眉鸟》才会深谙这百般的遐思。“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还有比画眉更会媚世的黑头蜡嘴以及黄雀、文鸟、芙蓉鸟。不但会婉转着宏亮的歌喉极尽媚俗,还会以它的绝技令你喜欢。不知是人为了让鸟欢愉,还是鸟儿为了讨人媚悦,鸟儿竟可以委屈了自己自由的秉性而带上了“颈锁”。自持不凡的清高,傲立在鸟架上夸耀,就像一个光彩照人的明星,招试着玲珑的娇姿随时准备着出台献艺。当象征着大幕拉开的“颈绳”解下,随着一声口令的传出,那鸟儿懁急着倏的一闪,早已箭一般的衔回了高空中那三、四颗光滑的弹丸。不知是鸟儿为了三、四粒麻籽的'犒赏,还是养鸟人为了得到路人的散银赏犒。反正连同这鸟儿,这里处处充满了得意的愉悦。

在一摞摞简陋的不能再陋的网笼里,一群群出窝不久的小鸟和一笼笼叫不全名字的山雀,它们要么惊悸的充满了绝望、痗然麇集的把身体蜷缩在网笼最深处的阴影里,去悲哀的迎接死亡。要么就是狭然恚恨的鲁莽着暴躁、推推搡搡,冲冲撞撞,虩虩的猛烈挣扎着,仿佛要冲出这与世隔绝的悲惨世界,凄楚的傒望着重生的自由。

还有一些鸟儿更是不知死活,毫无恓屑的早已忘了它是一个俘虏的囚徒身份,要么搔首弄姿,要么摇尾乞怜。一幅自我陶醉的媚态。雀跃着好若像在参加世界歌手大奖赛的彩排一样大展歌喉。

我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最上一层网笼的上面。一对绒绒的圆球吸引着我的怅惘。是对小鹰。那角质的扁喙,越是到了角边越是镶着一层厚厚的蜡黄。看得出是一对出壳不足一周的“鹖雏”。一定是隼形目,鹰科的鹞子或是朵子、摩鹰,我使劲地把它往可爱了想,会不会是海东青的近兄?

两只可爱的鹰雏,依偎着,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团充足了气的绒球。鼓鼓的,圆圆的。可惜待我再次近看,其中的一只已经贲张着不整的翮羽屏气静息的闭目塞听,郁闷的蜷伏着,像是泄了气的玩偶,那细腻的绒羽也已变成了像蓬松戟张般厚重的蓑衣。是悲怆的自戕?还是哀怨的殣殇?看着它近前的殷红,那绒毛像是也污涩了。

难道这就是白居易那首《鸟》诗的开篇:“谁道群生性命微? 一般骨肉一般皮。”

看着还活着的这只鹰雏,雄赳赳的竟然像一个凛然的义士。一双圆圆的眼睛,鼓鼓的,带着蜡黄色的外圈裹着银灰色的眼睑,虽是稚嫩,却可见其眸子里瞵视昂藏的一腔霸气。面对眉睫之祸,它暗自啜泣却不让你明晰它曾唏嘘。逡巡着这小家伙泱泱不绥,毫无怨怼的英雄气质。我已决定要救它于覆巢。好像是它也看懂了我的怜悯,它躞蝶的神情,已不再苍郁,就像一束蒲公英扭动着滚圆的一团毛茸茸的绒朵,向我发出了狺狺的召唤。

它怎么会如此的天真,会把自己交给我,它央浼着我完成养大后放生它的使命。我一下子感到了一种崇高的自豪。仿佛这天空已经像我俩一样的慈悲…

你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我可以还你一个最温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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