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里的未亡人散文

时间:2023-03-23 11:54:50
夕阳里的未亡人散文

夕阳里的未亡人散文

超越年代的陈旧道路到我这里来虽则梦想褪色,希望幻灭岁月集成的果实腐烂掉但我是永恒的真理,你将一再会见我在你此岸渡向彼岸的生命航程中——泰戈尔

背倚夕阳,直到流浪的星光如褶皱般深浅一路,徒有皎好。

无由向往一场反复酝酿的死亡。想来劫难总在最初的时候沧海桑田,越到最后越成了枉然。毕竟史铁生说死是一件最不必急于求成的事。

早在之前,朋友就向我提起《不死鸟》——要是时光洪荒到只剩了回忆,一无所有的时候至少还有亡人作陪。我读过之后,预感着生命的'责任与必要。多么脆弱,即使命运赐我们一世颠沛流离,惊悸之余还要咽泪装欢,偿你一亩繁花似锦。那又何苦让一阵哀戚漫出心狱,不是每个人都足矣走出苦难,并非所有的空虚都有资格找到归宿。

如果不死鸟折翼的话,也是缘于最初的承诺。约定成愁。趁世间仍有滞恋,趁此身未殁。当你从西属撒哈拉辗转加那利群岛,却是用尽七年光阴,将墓志铭刻完了一半,生生的一个未亡人。

命运假手诺言,要挽留一具未亡的灵魂。本想让你把宿债一笔勾销,最终岂料陌路歧途,十二年的凌迟,还是不免注定的结局。这一局棋,败在所谓的宿命。既然刻薄到这般地步,又要责怪谁无力隐忍呢?不忍,不忍,不忍又不忍,求全也罢,不过是徒劳放大生之苦楚。甚于囚死囹圄。

有些沦陷是与生俱来的。一如有的人不愿在雨中打伞,甘于湿了自己,湿了心——你在窗口静望台北的天空飘雪,染白了沙漠中心的回忆。想起漫漫雨季,已经不会卷土重来。好比,岁月不过是死亡的未完成。那些往事如前尘旧叶片片凋谢,衰老的速度如此措手不及。你犹自在万箭穿心的疼痛里拾起,血泪斑斑的夕阳里有人轻轻地吟唱: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这就是那个爱笑的姑娘,曾经有过拾荒梦,曾经一个人面对来自世界的敌对。这个独自涉过十二年芜凉的女子,一个人坐拥万水千山的女子。最后是乘风而去的你。

每一段归程都是起点,记得你回答时某个莫名感动的句子:“不难过,本人明天去北部,一直要跑到大西洋,没空留在马德里掉眼泪给你看。”我觉得这样欢喜的面目在荷西离去后立时苍老了许多。直到听闻你说:安东尼,我再也没有春天了,昨夜风雨来时,春天已经过去了。

春天业已过去了。未完成的死亡在延续。纵然背倚夕阳也会感到疲倦不已。何况要带着折损的翎翮,任凭流光不由分说地走。总想问问你,沙漠里还有稻草人倾听骆驼的哭泣吗?那些流浪街头的作家还会再去小岛上背冰块么?我却没能得到回音。那个声音,早就断在1991年初。

我原来是隔了这么长的光影——你在夕阳尽头的墓碑上,刻着一个未亡人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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