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散文

时间:2023-02-14 08:38:18
关于一家人的散文

关于一家人的散文

说起一家人,我的内心总是很悲催。

自少小离家,心灵深处那一家人的感觉就开始了一点一滴地动摇,甚至一度时期还出现了严重的偏离。

十五六岁时,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甘情愿地开始了无可奈何的求学生涯。在那个读书就是出路的年月,心底无限的敞亮,可进入师范学校后一门心思读书的心情却又与先前有了明显的区别,就像那明亮的灯光外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挥之不去,趋之不走。

或许,人生有了一份保险,自然就会丧失对美好事物无止境追求的动力。进入师范学校后,我们这群来自于农村的孩子似乎就进入了安全区,被装入了保险柜——生活不需要自己过多考虑,未来的工作也不需要自己去寻找。如此这般,读书的心境自然就不会大打折扣。

因此,在我们的心灵深处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一道阴影,保险柜的空间如此狭小,我们的人生舞台还会大吗?只不过,年少的我们又总是很快将这些阴影暂时丢失在了嘻嘻哈哈之中。

时隔多年,每每想起这些事情,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妈妈饲养在猪圈里的大肥猪,自从它们成为了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牲畜时,也就注定了它们的命运必将任人宰割。牲畜如此,人世间的其它精灵又何尝不是这样。

时至今日,我一想起当时的想法,就会自然而然地生发出这样一种观点:自以为是的年龄加上自以为是的性格,必定会将自己的人生来一个彻彻底底的误导。

当一个人将读书当着混日子的时候,他那富裕的时光上就会生长出奇奇怪怪的念头,其中自然包括思念家乡的父母,还有那正在读书的兄弟姐妹们,以及家乡那一草一木乃至于红苕酸菜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当然,那时的我们又总是将这种思念集中地体现在经济捉襟见肘的时候。男孩子家,十五六岁正处于身体发育阶段,在少有的定量餐之外免不了想买一点儿零食,尤其是看到别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那已经初现端倪的喉头自然会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还会生出一些根本就不愿吞掉或者吐掉的唾液。

对于家人的思念,更多的还是体现在学校开展大型活动之前,尤其是那种必须参加,又还要添置一些必要装备的时候,这时对于家人的思念之情最为浓烈。

在我的记忆深处,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印迹,而这段印迹又如同那鲜活的生命,总是常常从内心的底层翻滚起来,搅动着我那已经静如止水的心灵世界。

那是三年的学习生涯将要接近尾声,作为未来的人民教师的我们即将奔赴见习实习的最前线。在这之前,班主任老师谆谆告诫,需要准备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尤其是一些教学用的书籍等。对于这些,作为师范专业的.学生,我们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考虑,毕竟这关乎毕业,关乎未来的个人命运。

可其间也有让我无法解决的事情,那就是在实习体育时每一个人都必须穿运动服。

在上一个世界八十年代之初,人们连吃饭都还成问题,对于穿衣总是少有几分期待,哪怕是大姑娘小媳妇也大多要等到过年过节,或者结婚出嫁才可能缝制一套,至于质量好坏,人们不会过多计较,有便是一种幸福。

一套运动裤价值七元钱,在那山上不长树地下不长草的可怜岁月里,对于农村人绝对是一件奢侈品,甚至还有更多的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自然是听说过的。因为在我们那几千人的学校里,就连时兴的喇叭裤也常常在操场上、教室里来来回回地晃动,运动裤自然会在篮球场上大显身手,在体育课上尽情展示。

可惜,我与此总是无缘。倒不是说我真不能从可怜兮兮的生活费中挤出那么一点,关键之处还是运动裤与我无多大用处。

在现实生活中,有些人总是瞻前顾后,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思量再三,也有一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说干就干,从不计后果,也不怨天尤人。前者,注定墨守成规,不越雷池一步,一生一世都在猥琐中虚度光阴;后者,常常成为别人的笑柄,也常常成为耻笑别人的人,但他却成为了后来的胜利者。

我自然属于前者。始终觉得运动服与自己的身份不符,穿在身上有些不相称,甚至还有些别扭。

“实习体育课必须穿运动服”搅动着我那平静的内心,让家里人给我邮寄五元钱是当时不得不做下的唯一选择。

父亲的确到邮电局为我邮寄过五元钱,可惜没有成功。工作人员告诉他:“哪有邮寄五元钱的,至少要十元”。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那身体瘦小的母亲在烈日下奔走于大山深处,悬崖边上,用镰刀割着一种叫做衰草的植物。

一斤干衰草的价值几分钱,要筹足五元钱需要多少斤,我从来没有去计算过,倒不是说我没有这样的数学能力,那是因为每一根衰草上都有着母亲的汗水,母亲的眼泪,还有母亲那汩汩流淌的鲜血,我哪有资格去触动这连接母子之情的那一块无奈的伤痕。

走上工作岗位是我一生的最大荣耀,因为这意味着我从此脱下了农皮,成为了时下人们羡慕的国家工作人员、人民教师。尽管当时的教师社会地位低下,远不如粮站的保管员,供销社的售货员,甚至合营店跑堂的服务员,但我还是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我没有那样的机会,而这份机缘又是上苍冥冥之中赐予我的,我没有资格不去珍惜。

成家之前,父亲总是隔三差五来我工作的地方,要么给我拿一些农村的土特产,要么来看看我工作得怎么样。对于这一点,我总是很内疚,儿子已经参加工作了,远在百里之外的父母还是放心不下,还得拿着家乡的物产还有本就很难找的钱作路费,来看望他们的儿子。

人们常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对于这句话,愚钝的我总是很难理解,要说真正明白这层意思,那还是在自己有了女儿,在自己的女儿远去他乡,在自己的女儿结婚成家的那一刻。

想起这些,我总是忍不住自然流淌的眼泪,因为这里面有着更多的对于父母,对于兄弟姊妹的愧疚。

成家后,自己的一门心思都在工作,都在自己的小家庭,对于父母和兄弟姊妹自然少了一份关照,甚至有着很长一段时间,过年都未曾回家与家人团聚。

人生总是有着许许多多借口,而这些借口或许就成为了如今自我放下的托词。

为了生计,我的家属在学校摆了一个小摊子,过年过节生意最好,我们自然不愿意放弃这种养家糊口的营生。仅仅是这一点,回家与家人们团聚的时间就更少。

当然,我与父亲相聚的时间还是很多,他总会时不时地拿一些母亲亲手栽种的果实来,来时总是说看看孙子,但我知道一定又是远在家乡的母亲催促他来看看他的儿孙们有没有吃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在父亲的建议下,我最后想法调回了家乡,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土。

回家,是一个人最大的满足,也是一个人心灵的最佳慰藉。回到我的家乡小镇,弟兄姊妹却又一个个无奈地飞出了这大山,离开父母,在外寻找着自己的生活。

我有了更多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偶尔间我也会回家看看,但与父母亲比较起来,我又总是常常脸红得无地自容。与其说是与父母团聚,还不如说是父母到小镇上来看我。尽管如此,父子之情,母子之情,还是在一言一语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久,我又离开了家乡小镇,回到了县城,我与父母团聚的时间依然如故,父母到城里来看我,然后我看他们。

或许,人总是有懂事的时候,或许,在自己的儿女远去的时候,我的内心悄然地发生了变化。

过年,必须与父母团聚;兄弟姊妹回来,必然要在一起吃上一顿饭;侄儿侄女回来,一定要聚会聚会。

也许就是这份心情的缘故,这几年,我们几姊妹与父母团聚的时间又多了起来,及时是他们实在抽不开身,我也必须回家与两位老人团聚,陪他们一起欢聚欢聚。

乙未年的春节,是我们一家人最为高兴的日子,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大团圆,恰巧遇上了校友会在村上浓重举行。在欢声笑语中,在一幕幕精彩的戏剧与锣鼓声里,父母与兄弟姊妹们的脸上一个个像绽开的花朵,尤其是没有文化的父亲,脸上却是那样的灿烂,因为他的儿子与我的大姐的儿子共同组织了这次新年盛会。

丙申年的春节又与往年不同,虽然妹妹妹夫还有两位侄女以及我的女婿女儿未能回来,但我们却迎来了来自北京的三娘和王姑爷,幺爸幺妈以及妹妹,还有我妹夫的父亲。其间,三娘那爽朗的笑声,又总是让人觉得亲情无价,真情永远。

或许,丙申年是一个好年头,年近九旬的大娘在他的儿女们的陪伴下,来到了我那偏远的家乡,看望了我的父母。无论是长辈间的团聚,还是平辈之人的笑谈,情深意切尽显其间。

一家人,在情感中绽放;情感,让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家人,真好!

真好,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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