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痕清浅的散文
1、
一丝深秋的凉意,浅浅地掠过我的眸光,我便知道,南国的秋天将要隐退了,而冬天,即将来临。广东的天气总是这样,秋与夏,似乎没有界限,我仿佛刚刚才感受到秋意,秋天便要与我告别了。而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季节,赠给了我沉静,亦把光阴的尘烟赠给了我。
我的足下,踩响的仍旧是深秋的曲调,而内心却升起了无尽的苍凉之感。秋天,轻轻的来过,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一如我,曾经在你的世界里驻足停留,最后却轻轻地走了,只因为,你始终无法通向我内心的桥梁。而我,或许只是你生命中的一痕清浅,只是过客。
记得雪小禅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懂得是一种气象,它不是气吞山河,但却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低下头去,折服在这样的懂得与震撼里。而你和我,在渐渐深入的交集里,最终缺乏的便是懂得吧?
我一直希望,你能懂得我真正的想法,能听得到我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可是,我们却随着时光,渐行渐远,你始终无法了解我。甚至是最寻常的一句话,你也能曲解成另外的意思。于是,争吵了,纠结了。可你知道吗?我每次想跟你解释,但总是词穷,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的意思?这样的事情重复得多了,我只好保持沉默。因为我渐渐明白,彼时彼刻,所有的解释亦是枉然。你,不再是初遇时的你;而我,亦不是最初的我。或许,不是时光改变了我们,而是,因为距离近了,才看得清了。而看清楚以后,我们便无法再像当初那样相守。
我们总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是我们却不明白,真正的懂得和认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初遇时,呈现在彼此眼前的只是最美好的一面,而真实的对方,需要在未来的时光里,慢慢了解。时光,苍白了情深意浓的誓言。而渐渐深入的了解,才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个真实的彼此,可那些不认同,那些挑剔,那些指责,会让两颗心渐渐疏离。你知道么?人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累了,倦了,不想再整天和疼痛纠缠。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回到陌生,这个过程,我们付出了多少的泪水?而分道扬镳是不是就可以了无疼痛?
两两相知,然后背向而行,彼时的美好已无声消逝,再回首,亦只能与回忆相依相许。
你让我明白,爱是温暖,亦是冷。爱着的时候,入眼的都是美好,都是温暖。而纠结的时候,那种疼痛又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呢?我想,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到彼时是多么脆弱和无力的吧?而爱到绝望,又该何去何从呢?
时光去了,情已枯萎。当爱的痕迹已经泛黄,当温馨已经荡然无存,我宁愿,只当你的一痕清浅。挥手道别。在我看来,告别不是遗忘,告别只是为了铭记曾经的美好。
2、
我们原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在文字中遇见,曾经以为文字是通向我们彼此内心的桥梁,我一直以为,文字里的懂得,亦是生活中的懂得与了解。而走过流年,我才明白,那是截然不同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无法由人掌控。有些情意,初初美好,我们都以为会相伴走下去,可是到了后来,彼此都伤得体无完肤了,我才明白,不但生活充满着变数,连情感亦是这样。流年轻浅,长路遥遥,我们最终却只能伤感地擦肩而过。
我们可以在文字中寻找得到最温暖、最清澈的声音,我们可以让文字为媒,把彼此的心相连,可是在真实的交往中,却不知不觉地耗尽了心力。曾经有多美,心里就有多疼,就有多煎熬。
在每一段爱情或友情里,我们不但需要付出真心,有时候,我们还需要克制和忍让。而你与我,缺乏的就是克制和忍让吧?比如,过于自大的你,根本无法忍受我的清淡。你觉得,你是生活中的强者,你的生命中,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征服的。可是你不明白,感情,就是最无法征服的。哪怕你真的很好,可是在感情面前,也无能为力。爱情无法勉强,人的内心也无法勉强。
或许,你我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人的一生中,总有些无可避免的擦肩而过。你是我的过客,我是你的一痕清浅,因为你的暴躁冲动,我的`恬静淡漠,所以我们只能不停地陷进纠结之中。我无法接受你的指责,而你也无法接受我的薄凉。每一次的争吵与辩解,都让我感到心酸无奈。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我们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决定了这段情感的归属。试问,一个激进冲动的人又怎么会和一个恬淡安静的人走在同一条直线上?
还记得,最后的那一次,是你发来信息,询问我在哪里?或许,当时是我心软,才有了后来再一次的纠结。一直认为,有了家室的男子,是再也没有资格向别的女子表白爱情的。因为那样的爱情,原本就缺乏了诚意。可是初遇的美好,总是掩盖了所有的瑕疵。到了现在,我依然无法否认你对我的好,也无法否认你由始到终都真心相待。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给予也得用对方能接受的方式。反之,若给对方带来困扰,若这种给予对方并不需要,那便是折磨。
自以为是的一味付出,并不是爱一个人的最好方式。爱情是最美好的情愫,它能让两颗心交融,在无声的悸动中共醉。而不能被对方认同的方式,就是额外的负担。你总是说要给我惊喜,而后勉强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亦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需要。知道么?你太过自我,让我觉得好辛苦、好累。你说,每一次都是你低声下气,每一次都是你放低姿态、放下尊严,但你可曾想过,问题的根源?我也有委屈,我也有苦楚。在你的面前,我不再畅所欲言,常常只能留给你无尽的沉默。
到了最后,我要求我们不谈爱情,只当一对好朋友。然而你说,我们之间,除了爱,再也无话可谈。于是,眼前上演着曾经重复过无数次的指责、争吵,彼时彼刻,我遂明了,除了离别,我们再也无路可退。
我只能用“没有感觉”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就让我们当彼此生命中的一痕清浅吧,就让结尾来得凄楚一些吧,就让结局仓促地落幕吧。我深知,唯有痛得深,才能让我们都放手,才能让我们都得到救赎。有时候,回忆和贪恋,只会让我们更加纠结,谁说放手不就是另一种圆满呢?
3、
或许,我不是可爱的女子,我一直喜欢清寂,喜欢安静,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翻看着过往的文字来往,我唏嘘不已。我从来都明白,有些离去,在所难免,但没想到,离别会在你我身上上演。我甚至疑惑,是不是我们过于苛求了?那么多有爱和完美的瞬间,难道都抵不过恼人的争吵吗?
此时此刻,望着窗外的风景,我恍然明白,因为害怕失去,因为不甘心,所以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无法淡定与平和。于是,频繁的争吵也就由此而来,然而所有的这些争吵,都缺少了爱的温度,都会让我们逐渐疏离。
繁华终究是过去了,浓情终究也结束了,而离别和痛楚,都是我们必须承受的。当时光不再风声鹤唳,当我们在沉寂中黯然告别,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了疼痛。而我却麻木了。记得雪小禅说过,不好的东西,不喜欢,就扔掉,不可惜。虽然感情并不是一样可以随手扔掉的东西,可既然已经千疮百孔,那么结束就是慈悲。或许,唯有放弃了,将来遥想之时,还能保留着那些曾经的美好。
没有回头,我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而我知道,这一次,无论你怎样委曲求全,无论你怎样诉说挽留,我也不再回头。请原谅我的辜负,请原谅我的放弃,只因为,流离失所的爱情,我要不起。或许,这段情注定的结局就是分崩离析。
雪小禅还说过,人世间大抵的事情都是这样,忘不了的,一定是最能打动你的,也可能是最伤害你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忘记,唯有忘记,你才会重新获得快乐。也唯有忘记,你才会珍惜你所拥有的。
那一天,我在微博里转载了这样的一句话:“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极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释。”其实,我只是转给自己以共勉,或许,事情常常是这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没料到,你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你在微博里的那些责问都是冲着我转载的这句话而来。那一瞬间,面对着张狂而冲动的你,我无言。曾经,因为有着你的温暖,使我的时光,不再寒凉。可如今,是什么让纯粹而干净的情感变得这么单薄了?
离别,我没有落泪。可是这一刻,有泪水缓缓滑下。我知道,断,要断得彻底,否则,就是无休止的纠缠。时光太轻浅,人心的距离最远。你我之间,辗转流连,唯有无情,才是有情,哪怕荒凉,哪怕落寞,我也只能选择决绝。于是,移除对你的关注,让你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消失。那一个瞬间,我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我的心,虽有怅然,亦有着无法言说的轻松。
我知道,我的决绝会让你疼痛,可是我依然义无反顾,因为我明白,只有绝望透顶,才能获得重生。结束了今生的纠缠,再也没有来生的相约。两两相忘,深埋所有的往事,然后,各自安好,各自幸福。如此,便好。
我们只是轻轻地在彼此的生命中停留,很轻、很轻,轻得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封存在此后厚重的时光里,不轻易触碰,不轻易记起,却也不会真正遗忘。只因为,那些散不掉的尘烟,都是曾经最深的牵念。
“人生,总是充满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只愿别后,天涯的你幸福怡然,安好如初,而我只是,你生命中最清浅的那一瓢,当涟漪散去,所有的心碎和伤疤,终会愈合。但愿此后,我们都回到原地,独自在不同的风景里跋涉。而我相信,来日,岁月会赠给我们翠绿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