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在鄱阳湖边散文
她,已远走。
岸柳、船边不见她婀娜、娉婷的身影,只徒留下这雾霭空朦的鄱阳湖无言以对,让我不知所以。直至今天,我亦不知道是何原因,令她决绝地远走,丢下一个瑟冷、孤单的我,天天守在鄱阳湖边,守着这没有丝毫表情的鄱阳湖那张冰冷的脸,等她回来,等她回到自己身边。
这里的情景如昔、风物未改、涛声依旧,颇懂人性的大雁,生怕惊扰了我难奈的心事,亦是悄无声息地从头顶上飞过。看湖中的鸥鸟、鸶鹭们,它们也生怕弄出一星半点的声响来扰乱了我的心绪似的,静静地立在水中,神色是那样的拘谨。我知道,它们这是在为我担心,为我难过。
雨后的阳光自天空照射下来,穿透朦胧的薄雾时被罩上了一层桔黄色的光晕。如果说,这是时序在我面前表现的纠结、交错的话,倒不如说是情感在我的心头上纠结萦绕。在迷离、扑朔的日子里我都不曾迷茫过,在今天我就更不会迷茫了。当花布伞撕开眼前的烟雨看不见了时,我这才知道,曾经的一段美好时光也就相跟着她的脚步走远了。但是,我会牢牢记住那一段曾经属于我们的幸福时光。这段时光,绝对不会只是我用作在茶余饭后来咀嚼、品尝,回味的甜点,其实,她是我心灵上的一段最最美丽珍藏。
我没有说过不珍惜她的。但我说过与她的相守,并不只能是局限在充满温馨浪漫、雅情韵致的殿堂里,还要相守在四季的竹篱、风雨前。更应该是在彼此的心灵上,在心灵上保持相通、相映、相惜,这样的话,彼此才能守住这一生的承诺,决不会让承诺象尘埃一样飞去。当生命的足音叩响了理想大门的时候,彼此就应该是在美妙的乐声里,将一生的缘份好好珍藏。
一直以来,她穿着那件白底黑花连衣裙舞动身姿时的曼妙倩影,总是在我的眼前萦绕。不管是在白天黑夜,还是在睡里梦里,总是常相萦绕。我知道,这是那种最简单不过的基本色调了,可是我偏偏就喜欢上了它。从我的内心来说,觉得只有这样的清纯、朴素,它才是人世间的至美。为了它,我可以将身外的任何一切都抛弃,都忘掉。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那心中最朴素、真实的情感,是赤裸裸的情感,它绝对不能穿上那件名字叫“虚伪”的外套。
到今天为止,我终于知道我的思念很瘦、很孱弱,是异乎寻常的憔悴。在无声的花开花谢之间,没有人来怜惜我,更无处去诉说。我只有每天守在这鄱阳湖边:春光里见不到她的身影;夏花中听不到她的呢喃;无眠的秋夜里,再也找不见她天真地数着星星时的俏皮样子;寒冷的冬季里再没有人来与我抵足长谈。有她的日子里我天天守着她在一起,没有她的时光里,我总是冲着梦想的'方向而去,因为梦想的方向就是她走的方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内心里空落落的,且有太多的阴霾,是到了需要敞开胸怀,放进些阳光来将它晾晒,温暖的时候了。我不想让她走远,但她还是走了,这让我如何守得住心中的安详与宁静呢?
一直以来,她的那件素花连衣裙总是在我的眼前闪烁跳跃。我不想用素花的连衣裙来拉长她的背影,也不想她以曼妙的身姿和浅浅的笑容来加深我的记忆。可是,在这湖边的月夜里,在灿烂的星空下,她始终是若即若离,若远若近地出现在我的身前身后,及左及右。我常常希望有奇迹发生,可始终被幻想的泡泡将我取笑。默默的忍受着别人的冷嘲与热讽,只有违心地付之于轻蔑地一笑。心情没有春天的色彩,情感就一味地变得唐突、糟糕,心海中的那一枚飘荡的枫叶啊,何时才能找到安顿下来的心巢?
忙乱于尘世间的脚步我怎能停下来?串联文字的理由不过是在岁月的身体上刻下浅浅的记忆。我要让时间记住我,记住我深深的忧伤。人生走过谁无错,但叫真情换真心。爱与恨是孪生兄弟,这是一个永远也没有答案的人生命题。我们把它交给历史吧,就让历史的冰冷青锋来选择吧?这应该是一种智慧的选择。
理性告诉我,现实是最残酷的。我面前已没有了什么可以选择,只有无奈地选择门前的这一湖碧水,安顿我伤感躁动的内心,只为和那个柔弱,胆小、曾经的我作一次告别。让我告别忧伤,告别落寞,告别孤寂。踩着路边鲜花的影子上路,在每一个清晨迎着晨曦,摇开碎碎的波光上路,只为心中那一个不远不近的,不变的梦——鄱阳湖文学。
就让这样的梦在这样的季节里纠结、缠绵吧,我不知道会有没有结果,但是,我愿意这样一辈子纠结下去,直到她回到我的身边。她还会回来吗?等她,在鄱阳湖边。